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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 一種憧憬,宛若清澈的悲傷-寫陳科偉的《瑰麗的虛幻》
文 | 游原一
面容姣好卻燦爛哀悽,眼神魅惑卻緘默不語,那瑰麗,那女子,一如花魁的眼角硃砂,在空間中留下一縷情色芳氣。在那縷芬芳中的女子,有著性感胴體、柔嫩肌膚及酥胸微露等女性客體化的表徵,如《槍與玫瑰》(2017)、《日月麗乎天》(2016)、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》(2015)等作品。當中,男性鮮明情欲流動的痕跡,標籤陳科偉(1984~)的創作是種標準化(normalized)欲望對象的再現。長久以來,西方藝術中女性形象的概念和意象多般經由身體(包括面貌)的語言進行視覺演繹,隨著藝術思潮的遞變,女性形象的身體概念和面貌意念不時衍生出新的意義或詮釋,而牽動著女性形象的視覺再現方式與表現樣貌的變革,除涉及美學典範或非典型的問題外,在現存相關女性形象的展現和描述,藝術家多半呈現慾望和形式、情欲和理念之間的拉鋸思考。顯然,陳科偉所選擇的路徑即是該一,他將創作視線停留在「瑰麗」與「女性」,思考著人物與虛擬幻覺組合變化,從混搭奇華的視覺印象中繪製其所以為的女性意象美。[1]
陳科偉的創作所示知是,男性凝視創造了不存在之物的相似之物-某種想像的女性特徵。他將女性形象從真實情境抽離並投置於充滿幻想的場域,把每個獨特的女性個體,幻化成一個個相似的奇想,使女性形象不再是單一人物性格的個別展示,而是經過設計後的人格特質。陳科偉利用女性的姿態曲線及表情細節,來暗喻這種超越理想性的情感,如《解脫身語意》(2016)的回眸瞬間,女子神情滿溢著哀傷與抹媚,一種在陰柔中苞藏著懇求無語的氣質,如此撩撥著觀者,讓人念念不忘。回顧陳科偉近十年的作品,[2]他始終將重心放在女性形象的情緒塑造,因這一主題對他而言係種個人唯美精神世界之象徵,從《背‧開花》(2009)、《不盼緣盡仍留慈悲》(2016)到《寂寞亮了#10》(2017),其多數作品氛圍是靜謐的,色彩是幻艷的,描寫對象總處於一種默不出聲卻楚楚動人的色相。陳科偉將心中的理想性與普遍性的情感注入於中,再依個體概念與自我意識去構築,造就其女性形象成為某種普遍審美認知下的表現媒介。是以,陳科偉的女性形象屬於一種變造後的象徵樣貌,無論是完美、夢幻、浪漫、瑰麗等,都不是刻畫對象特質之再現,皆屬藝術家本身浮想的女性意象,意即,陳科偉所捕捉的是女性形象的「屬性」,而非該形象的「個性」,這係值得留心的。
在浮浮沉沉的情欲中,女性形象總是與我們對真實的期盼相關,以女性形象作為藝術主題之困難是,那隱藏於多元變貌的女性形象裡,不同層次的一統真理之共存及相互抗拮的問題,無論是從美與智慧的象徵到女性被異化為可觀的表現,女性形象依舊被自身之外的力量與權力重新界定與紀錄,譬如觀賞任何女性形象(包括身體及容貌)時,無論如何抽象,從來沒有不喚起觀者的零星情欲,觀者的本能總是徘徊在藝術品之前,不免影響觀者對藝術品反應的整一性。陳科偉的作品所產生的空缺是,吾人身處在一個欲望被壓抑的文化環境,我們比較能期待出現更具美術價值的作品?還是在一個欲望被自由釋放的文化環境,我們能擁有更無限度的藝術表現形式?欲望的釋放方式,說明了焦距與眼神,決定我們看待作品的態度,其間的選擇與解讀,往往鏡照出我們所屬的文化狀態。在陳科偉的創作中,藝術與情欲是渾然一體的關係,藝術家的情欲為他的創作勾勒理想圖景,也因這般情欲讓其創作洋溢著的柔情詩意和絢麗的藝術形式。然,成敗蕭何之理,情欲使他未能擺脫父權的慣性路標,而難免遭人發難,在如此撲朔迷離的瑰麗虛幻裡,陳科偉如何提出新的問題意識仍待其日後表現再論,究竟作品除能邀請觀者參與物化女性的共謀外,它還可以是什麼?或如杜甫寫麗人[3],心有別意焉。
[1] 陳科偉訪談紀錄,訪談日期:2017.05.06。
[2] 就陳科偉的創作脈絡(2009-2017)而言,其創作明顯表達出情欲轉折的階段差異。
[3] 杜甫(712-770)所寫的樂府古詩《麗人行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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